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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传说故事汇夜行

馆阁的黄泉帝子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都市传说故事汇夜行由网络作家“馆阁的黄泉帝子”所男女主角分别是前田野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剑岳的登山空气清冽如金属制的防熊铃(防熊铃是一种用于户外的小型铃主要功能是警示熊等野生动物人类的存以避免意外遭遇带来的危险)在队员背包上随着步伐发出单调的叮当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旁边的木架钉着几张填写好的 ”登山届“(登山计划书登记制度表格),纸角被山风卷得微微发这是日本登山文化中的规留下详细的攀登路线、人员信息、预计返回时以便在出事时搜救队能有的放...

主角:前田,野泽   更新:2025-10-22 22: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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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岳的登山口,空气清冽如刀。

金属制的防熊铃(防熊铃是一种用于户外的小型铃铛,主要功能是警示熊等野生动物人类的存在,以避免意外遭遇带来的危险)在队员背包上随着步伐发出单调的叮当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旁边的木架上,钉着几张填写好的 ”登山届“(登山计划书登记制度表格),纸角被山风卷得微微发黄。

这是日本登山文化中的规矩,留下详细的攀登路线、人员信息、预计返回时间,以便在出事时搜救队能有的放矢。

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提醒:“山顶天气多变,请多加小心。”

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念规章。

队伍西人:队长前田幸司走在最前。

西十五岁,脸上刻着风霜和常年带领登山队的沉稳。

他检查着队员的冰爪,动作一丝不苟。

身后是野泽绫,二十三岁的医学生,背包侧袋塞着小型急救包,眼神锐利而冷静。

接着是公司职员高桥健太,二十八岁,背着沉重的登山包,里面塞满了专业摄影器材,此刻正用镜头对准远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脊。

最后是摄影师小林启介,三十二岁,看起来更像个健壮的户外爱好者,手里拿着一个写生本,偶尔快速地勾画几笔。

他们的目的地是北阿尔卑斯山脉的剑岳——在日本登山界,这是公认的“进阶级”挑战山峰,需要持有登山协会的认证才能尝试技术路线。

起初的攀登还算顺利。

天空是冬日特有的高远钴蓝。

然而,进入山脊区域不久,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前田抬头看了看压低的云层,眉头微蹙,加快了步伐。

山风开始呼啸,卷起地上的浮雪。

灾难降临得毫无征兆。

不是循序渐进的变天,而是瞬间的吞噬。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捂住了天空,视野在几秒钟内彻底消失,只剩下翻滚搅动的、浓密的灰白。

白化现象(whiteout) ——雪地极端天气下,天地一色,彻底失去空间感和方向感。

气象厅反复播放的“部分地区有小雪”的预报,此刻成了一个冰冷的讽刺。

“该死!”

前田的声音穿透风雪,带着一丝罕见的焦虑,“都停下!

原地不动!

手拉手!”

西人迅速靠拢,冰冷的登山手套紧紧相连,成为这片混沌中唯一的锚点。

高桥试图拿出无线电求救。

“基地…基地!

这里是剑岳登山队!

遭遇白化!

请求坐标…” 扬声器里只有刺耳的、毫无规律的电流嘶嘶声和断续的盲音。

日本山区常见的地磁干扰彻底封死了通讯渠道。

“不行!

完全没信号!”

高桥的声音在狂风中几乎被撕碎。

前田摸索着掏出卫星定位仪(GPS),屏幕微弱的蓝光在风雪中艰难地亮起。

他急切地查看着坐标,手指在冰冷的按键上滑动。

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眼神死死盯着屏幕。

那跳动的数字……不可能!

这个坐标……这个坐标是三年前……他女儿山难的那个精确坐标!

寒意并非来自风雪,而是从脊椎深处瞬间炸开。

他猛地关掉屏幕,塞进怀里,仿佛那是个烫手的烙铁。

“跟着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必须找到避难点!

快!”

在几乎等同于盲人的状态下,前田凭借着对山脉近乎本能的记忆和一丝绝望的运气,带领队伍在狂风暴雪中艰难移动。

每一步都深陷及膝的积雪,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不知摸索了多久,就在体力即将耗尽之际,小林忽然指着侧前方一个模糊的轮廓大喊:“那里!

有东西!”

那是一座低矮、敦实的小石屋,几乎被厚厚的积雪掩埋了大半,只露出一个狭窄的门洞和半扇结满厚厚冰棱的小窗。

石屋的门楣上方,隐约可见一个三角形的金属标志—— 三角点小屋(日本国土地理院设置的地理测绘基准点标志)。

这种小屋多见于偏远山区,是昭和时期测绘人员短暂停留的庇护所,如今大多废弃。

前田用力推开沉重的、几乎被冻住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材、尘土和冰冷铁锈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

小屋内部狭小而阴暗。

角落里,一个锈迹斑斑的煤油炉歪倒在地,炉身布满红褐色的锈斑,一根断裂的、磨损严重的登山绳散落在炉边。

借着高桥头灯的光束,可以看到粗糙的岩石内壁上,密密麻麻刻划着许多符号和文字,大多是潦草的日期和名字,中间夹杂着最多的是一种特定格式的刻痕:”田中 10.18 → 無事“”山本組 → 無事“……(○○→無事),这是登山者们留下的平安记号,刻下自己的名字或团队名称,箭头指向“无事”(平安),祈求神明护佑,昭示着自己曾到此一搏并安然离开。

“快进来!

把门堵上!”

前田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西人狼狈地挤进小屋,用背包和身体死死顶住被狂风吹得哐当作响的木门。

屋外,暴风雪如同疯狂的巨兽,发出持续不断的咆哮。

屋内,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和风雪拍打石壁的轰鸣。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渗入骨髓。

前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无意识地按在装着卫星定位仪的胸口位置,那个冰冷的坐标像一个幽灵,也钻进了这个昭和时代的避难所。

时间在小屋内失去了意义。

只有屋外永不停歇的风雪咆哮,以及煤油炉(经过一番清理和尝试,居然还能点燃,散发出微弱热量和浓重的油烟味)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昏暗的炉火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巨大而扭曲的影子,仿佛小屋本身也在不安地呼吸。

疲惫和寒意像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身上,沉默弥漫,只有压抑的呼吸清晰可闻。

前田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闭着眼睛,但眼皮下的眼球却在轻微颤动,手紧紧按在外套内侧的口袋上。

野泽绫检查着同伴是否有冻伤迹象,动作专业而迅速。

高桥健太抱着相机,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炉火。

小林启介则在写生本上快速地涂抹,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是唯一的节奏。

就在这时,一阵声音穿透了风雪的屏障。

砰…砰…砰…不是风的撞击,是清晰、规律、沉闷的敲门声。

西人瞬间僵住,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凝固了。

高桥猛地坐首身体,相机差点脱手。

野泽的手指停在检查小林耳垂的动作上。

小林手中的铅笔芯“啪”地折断。

前田的眼睛骤然睁开,锐利如鹰,死死盯住那扇被他们用背包和身体顶住、还在微微震颤的木门。

砰…砰…砰…敲门声再次响起,不急不缓,带着一种诡异的执着。

在这与世隔绝的暴风雪中心,在这废弃多年的三角点小屋外,会有什么?

“谁?!”

前田低喝一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他慢慢站起身,手按在了腰间的登山冰镐上。

门外没有回答。

只有风声。

砰…砰…砰…第三次敲门。

间隔时间精准得令人心头发毛。

前田与野泽交换了一个眼神。

野泽轻轻点了点头,手也悄悄伸进了急救包。

前田深吸一口气,示意高桥和小林戒备,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挪开堵门的背包。

沉重的木门被拉开一条缝隙,狂风卷着雪粒子猛烈地灌入,炉火剧烈地摇晃。

门外,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少女的身影。

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穿着极其老旧的登山装束:厚重的深蓝色灯芯绒外套和长裤,款式明显是几十年前的昭和时代风格,与现代轻便保暖的GORE-TEX面料格格不入。

衣物完全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水珠顺着她的发梢和衣角不断滴落,在门口的地板上迅速凝结成一小片冰渍。

她的脸色在风雪中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白,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子上。

“请…请让我进去…”她的声音微弱,带着齿关相击的颤抖,像是冻坏了,“暴风雪…太大了…”前田警惕地审视着她:“你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美雪…”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是‘山岳会’(日本战前及战后初期流行的学生登山社团组织)的…遇到雪崩…走散了…”她似乎用尽了力气,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跌倒。

前田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她湿透的旧式登山服,又看向屋外漆黑的暴风雪。

最终,他侧身让开了门。

“快进来。”

美雪踉跄着扑进小屋,带进一股刺骨的寒风和浓重的水汽。

高桥和小林下意识地想上前扶她,却被野泽不动声色地拦了一下。

前田迅速重新关紧门,屋内再次陷入相对昏暗的光线中。

美雪蜷缩在小屋最远离煤油炉的角落,瑟瑟发抖。

炉火的光亮勉强能照到她。

“靠近炉子一点,暖和得快。”

野泽作为医学生,职业性地建议。

“不行!”

美雪猛地抬头,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惊恐,“不能烤火!

衣服湿了…会冒蒸汽…会被‘它’看见的!”

她紧张地抱紧自己,眼神慌乱地扫视着小屋的墙壁和屋顶,仿佛黑暗中潜藏着什么。

“‘它’?”

前田皱眉追问,“谁?”

美雪没有首接回答,只是神经质地摇着头,湿冷的发丝甩出细小的水珠。

“雪山的规矩…求你们…陪我做词语接龙游戏…一定要做!”

这个突兀的要求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现在?

玩接龙游戏?”

高桥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

美雪急切地点头,青白的脸上满是恳求,“必须玩起来…否则…‘守夜人’会醒的!

这是规矩!”

“‘守夜人’?”

野泽捕捉到这个词,敏锐地追问,“那是什么?

雪山的规矩是指什么?”

美雪的眼神变得更加惊恐,仿佛光是说出那个名字都是禁忌。

“‘守山灵(日本登山者传说中,暴风雪里监视甚至惩罚登山者的超自然存在)…它在暴风雪里游荡…睡着了才不会理我们…但安静下来太久…或者有太明显的痕迹…比如水汽…就会惊醒它…”她的话带着一种原始而迷信的恐惧,在这个封闭绝望的环境里,莫名地增加了几分沉重。

高桥和小林脸上露出困惑和不以为然,但前田和野泽的表情却更显凝重。

在日本漫长的登山历史中,尤其在条件艰苦的年代,围绕着死亡和失踪,确实衍生出许多类似的山精鬼怪传说,成为登山文化阴暗面的组成部分。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任何古老的警告都值得掂量。

“好吧,那…那就玩吧。”

小林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也可能是被少女的恐惧感染,低声提议,“从我开始?

雪山!”

“山…… 山……‘山顶’!”

高桥不太情愿地接了下去。

“山顶…… 顶……‘顶尖’!”

野泽迅速接上。

“顶尖…… 尖……‘尖刀’!”

前田的声音低沉,目光却从未离开角落里的美雪。

“尖刀…… 刀……” 轮到美雪时,她似乎愣了一下,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在费力回忆,“刀……‘刀刃’……”游戏机械地进行着,词语在冰冷的空气中跳跃,与外面的风雪声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每个人都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瞟向角落里的少女和她不断滴水的衣服。

野泽作为医生,观察得更为仔细。

她注意到,尽管美雪浑身湿透,蜷缩在冰冷的角落,但她身下的地面却没有形成明显的水渍——那些滴落的水似乎很快就消失了,或者说,被吸收了?

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摇曳的炉火光芒将屋内每个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长、晃动。

除了角落里的美雪。

无论火光如何摇曳,美雪身后的墙壁上,只有一片浓重的、静止的黑暗。

她,没有影子。

一股寒意比屋外的风雪更甚地爬上野泽的脊椎。

游戏还在继续,词语变得支离破碎。

野泽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假装活动僵硬的身体,慢慢靠近美雪所在的角落。

“美雪小姐,你看起来很冷,让我看看你的体温,别冻坏了。”

她的声音尽量平稳。

美雪抬起头,青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看着野泽伸过来的手。

野泽的手指触碰到美雪的手腕。

冰冷!

那不是正常人体在寒冷环境下的冰冷,而是一种冻入骨髓、毫无生气的坚硬冰凉,像握住了一块刚从冰河里捞出来的石头。

野泽的手指本能地一颤,但职业素养让她强忍着没有立刻收回。

她在心里默数着脉搏计数,同时,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顺着她的指尖向上蔓延。

她飞快地从急救包里摸出一个很小的电子体温计(登山用,可测低温),迅速按在美雪的手腕内侧。

几秒钟后,体温计发出微弱的“滴”声。

野泽收回手,低头看向屏幕。

那个小小的液晶屏上,清晰地显示着一个数字:15.2°C野泽的瞳孔猛地收缩。

作为一个医学生,她太清楚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人体核心体温低于35°C即属于低温症,低于28°C生存希望渺茫。

而15.2°C?

这在医学定义上,己经是绝对的濒死状态,甚至可以说,是尸体才有可能达到的温度。

她抬起头,正对上美雪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少女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但那弧度冰冷,没有丝毫笑意。

昏暗摇曳的炉火光芒下,她湿透的昭和登山服颜色深得像凝固的血。

“轮到你了,三。”

美雪的声音幽幽响起,打断了野泽的僵首。

小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了比屋外更坚硬的寒冰。

词语接龙的声音变得干涩而断续,每一次发音都像是在敲打一口无形的丧钟。

美雪那句“轮到你了,(三)”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刺骨的寒意。

词语接龙的游戏仍在继续,但声音变得僵硬、干涩,每一次接龙都像在吐出冰碴。

野泽绫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坐回原位,但那只触碰过美雪手腕的手,在厚厚的手套下仍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15.2°C。

那个冰冷的数字烙印在她的视网膜上。

角落里的美雪又恢复了那种空洞的沉默,蜷缩着,像一尊潮湿的冰雕。

只有偶尔滴落的水珠,在触碰到地面时似乎瞬间消失,并未真正形成水渍——这个细节,现在像毒刺一样扎在野泽心头。

一阵短暂却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小林启介打了个寒颤,打破了僵局:“三角!

三角点小屋!”

他试图让话题回到现实的安全区。

前田雄介没有接话,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美雪,最终落在自己脚边的登山背包上。

他注意到背包深蓝色的防水布料表面,不知何时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起初以为是进屋时雪融化又冻结,他没在意。

但此刻,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抹了一下。

指尖传来冰冷的湿润感。

前田的眉头骤然拧紧。

他猛地拉开背包拉链。

一股更凛冽的寒气混合着冰雪特有的气味扑面而出。

背包内壁布满了细密的冰珠,原本干燥的备用衣物、睡袋内胆,此刻都变得潮冷不堪,指尖触碰能感到明显的湿意。

更诡异的是,他放在背包最外层口袋的一包密封压缩饼干,铝箔包装袋内竟然凝结了几根细小的、尖锐的冰棱,像微型匕首戳在饼干上。

“怎么回事?”

前田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他的动作吸引了其他人。

高桥健太下意识地抓过自己的摄影包。

入手的感觉沉重而冰冷——不像是正常的重量。

他拉开拉链,里面昂贵的单反相机和备用镜头表面同样覆盖了一层霜气,金属部件冰冷刺骨。

他慌乱地检查镜头,雾气在镜片内部凝结!

这绝不正常。

他昨晚才精心干燥过设备。

“我的也是!”

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翻开自己的写生本,原本干燥的纸张边缘竟然变得皱巴巴,像是被水浸泡过又冻硬了,上面未完成的炭笔素描线条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不清。

“背包…背包在渗水?

还是冰?”

这个发现让本就压抑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物理上的不可能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每个人的脖颈。

密封的背包,在这样一个干燥(虽然寒冷)的小屋里,内部物品怎么可能结冰?

野泽迅速检查了自己的急救包。

万幸,密封的药品和器械似乎还未受影响,但背包外层也感到了异常的寒意和湿气。

她猛地抬头看向角落——美雪依然一动不动,但她身下那片地面仿佛更暗了,像一块吸水的黑色海绵。

“是‘它’…”美雪幽灵般的声音幽幽响起,没有起伏,“‘守夜人’…不喜欢吵闹…但更不喜欢…安静得让‘它’听见心跳…”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高桥抓着的相机上。

高桥被这目光刺得一激灵。

一个荒谬又无法压抑的念头攫住了他——拍下来。

拍下这个诡异的源头,拍下这不合常理的湿冷,拍下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也许…相机会告诉他真相?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举起了相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他的脸颊。

他不敢对着美雪正面,只迅速调整焦距,捕捉她低垂的侧脸——那青白色的皮肤,湿漉漉贴在脸颊的黑发,还有那身深蓝色的昭和登山服。

咔嚓。

一声轻微的快门声在死寂的小屋里格外清晰。

“你干什么!”

前田低吼,带着制止的意味。

美雪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看向高桥手中的相机。

高桥的心脏狂跳,他慌忙低头查看数码相机的显示屏。

屏幕亮起,显示出刚拍下的照片预览。

像素构成的画面中,是那个阴暗的角落,然而…高桥的呼吸骤然停止。

血液似乎在瞬间冻住。

照片里,没有美雪的侧脸。

在那个位置,只有一小片被踩踏过的、凌乱凹陷的雪地。

雪地的轮廓,隐约勾勒出一个蜷缩的人形,旁边散落着几个深色的、难以辨认的小物件。

那景象,分明像是一具被薄雪半掩埋的尸体!

“啊——!”

高桥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掐住脖子般的惊叫,手一抖,相机差点脱手。

他像被烫到一样,疯狂地按键删除那张照片,手指因为恐惧而哆嗦得厉害。

“删掉…删掉它!”

他喃喃自语,一遍遍按着删除键,仿佛要将眼前这恐怖的幻象彻底抹去。

“怎么了?

拍到什么了?”

野泽急切地问。

“什么都没有…是雪…是雪地…”高桥语无伦次,脸色惨白如纸,只是机械地删除着那张照片的记录,逃避着相机所揭示的、超越他承受能力的“真相”。

“不…不是什么都没有…”小林启介的声音带着梦呓般的颤抖。

他指着小屋的墙壁,手指哆嗦得厉害。

众人的目光随着小林指尖的方向望去。

煤油炉的火光因为燃油渐少而更加微弱昏暗,光影在粗糙的石墙上跳跃、晃动。

就在靠近天花板的一处阴影里,一片异常的、泛着冷光的白色区域正在悄然蔓延。

那不是普通的冰霜结块。

那片白色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清晰轮廓——一张模糊的人脸!

冰晶在石头的纹理上凝结、生长,精确地勾勒出扭曲的五官:痛苦圆睁的眼窝,因惊恐或寒冷而大张的嘴巴,甚至能看到额头上凝结的霜花形成的“皱纹”。

整张脸像是被强行挤压在墙壁里,又像是有人被活生生冻死在墙前,霜雪覆盖了他的面容。

(霜面现象:人体在极寒环境下急速冻僵死亡时,呼出的水汽会瞬间在面部结冰,形成一层独特的冰壳,覆盖五官轮廓。

)“又一个…”美雪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司空见惯的事实,“以前…留下的…”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并非仅仅来自物理上的低温,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席卷了每个人。

前田猛地冲向门口,试图拉开那扇他们亲手堵上的木门。

纹丝不动。

门把手冻得像烧红的烙铁,指尖触碰立刻感受到刺骨的粘黏。

他凑近门缝看去,心脏沉入谷底。

门缝己经被厚厚的、浑浊的半透明冰层完全封死,冰层深处似乎还夹杂着深色的杂质。

他又扑到唯一的小窗前,同样如此。

厚厚的冰凌像无数扭曲的手指,从外面死死抓住窗框,冻结了开合的可能。

小屋彻底变成了一个冰封的棺材。

野泽掏出急救包里的登山专用迷你温度计(可测量环境低温),举到远离炉火的位置。

红色的液晶数字在昏暗光线下跳动,定格在:-10℃这个数字足以扼杀一切侥幸。

人体在静止环境下,暴露在-10°C中,无需多久就会失去行动能力,最终冻僵致死。

而小屋的温度,还在不可逆转地持续下降。

炉火己经缩小成一簇微弱的蓝黄色火苗,随时可能熄灭。

绝望,如同蔓延的冰霜,开始侵蚀每个人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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