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师尊这就是你守护的天下苍生》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鸢儿影”的原创精品一种冰冷主人精彩内容选节:陆明是师尊最喜爱的弟但是我总是有些不守规时不时给师尊制造一点麻我师沈清玄霄宗近几千年最有灵气的女我在一次简单的捉妖任务竟然遭遇了巨大的危在这次任务中我差点殒在将死之际我看到师尊奋不顾身地冲过醒来师尊不见同门师兄弟们每一个人看我的神情充满了怜失悲但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师尊的去我想一定是我太让师尊失望以至师尊不想再见到于是我...
主角:一种,冰冷 更新:2025-08-06 02: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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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陆明尘,是师尊最喜爱的弟子,但是我总是有些不守规矩,时不时给师尊制造一点麻烦。
我师尊,沈清霜,玄霄宗近几千年最有灵气的女子。
我在一次简单的捉妖任务竟然遭遇了巨大的危险,在这次任务中我差点殒命。
在将死之际我看到师尊奋不顾身地冲过来。醒来后,师尊不见了,
同门师兄弟们每一个人看我的神情充满了怜悯,失望,悲愤。
但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师尊的去向。我想一定是我太让师尊失望了,以至于,
师尊不想再见到我,于是我离开了,我希望通过历练让自己成长,
总有一天我能再次见到师尊脸上的笑容。三百年弹指之间就过去了,一天夜晚在一间破庙里,
我听到了一段对话,
一段打破了我所有希望的对话……1 玄霄宗玄霄宗高踞于万仞绝壁之上,终年云海翻腾,
罡风如刀。时值深冬,细雪无声飘落,将连绵的殿宇飞檐、青石广场都覆上了一层寒霜。
演武场中央,两道身影正兔起鹘落,剑气纵横,搅动得漫天雪粉纷扬旋舞。我手中青锋如电,
一招“破云式”凌厉递出,直刺前方那道素白身影的中路。我的剑势已臻化境,迅疾狠辣,
裹挟着破空锐啸。然而那道素白身影只是微微一晃,仿佛雪地里倏忽掠过的流光,
轻描淡写地避开了这必杀的一击。非但如此,
对方手中那柄未出鞘的玉色长剑顺势在我腕上轻轻一磕。“啪!
”一股难以抗衡的柔和巨力传来,我的虎口剧震,长剑脱手,
“铮”地一声斜插在数丈外的积雪里。我踉跄着稳住身形,胸口剧烈起伏,
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凛冽的寒风撕碎。“还是太急。”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冰珠落玉盘,
不带一丝烟火气。我抬头望去。师尊沈清霜就站在几步之外,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袍,
衬得她容颜愈发清绝,仿佛这漫天风雪雕琢出的玉像。她容色平静,
那双映着雪光的眸子看向我时,如同寒潭深水,不起波澜。
但是我还是在那平静之下捕捉到一丝失望。这失望比玄霄宗顶的罡风更刺骨,
让我心头猛地一缩,泛起尖锐的疼。“弟子……知错。”我垂下眼睫,低声应道,
快步走过去拔起自己的剑,冰冷的剑柄握在手中,寒意直透心底。“剑乃心镜。你心不静,
剑便不稳。”师尊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目光却扫过我冻得微微发红的手,“今日到此为止。
”“是,师尊。”我应声,默默收剑入鞘,垂手侍立。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流连在师尊的侧脸上。细雪沾在她鸦羽般的长睫上,又倏忽融化,
留下一抹微不可察的水痕。她专注地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下颌的线条优美而脆弱。
一股混杂着敬畏、孺慕与更深沉灼热的情感,无声地在我的胸腔里燃烧。我多想伸出手,
拂去她肩头那几片顽皮的雪花。这个念头刚起,师尊却似有所觉,微微侧过头。我慌忙敛目,
将眼底翻涌的炽热死死压回心底最深处,唯恐泄露分毫,亵渎了眼前这尊冰雪雕琢的神祇。
“随我来。”师尊不再看我,转身朝云阶走去。白袍下摆在风中轻扬,像一片孤绝的云。
我默默跟上,踩着她留在积雪上浅浅的足印。一路无言,只有风雪呼啸。
回到位于山巅僻静处的“静雪庐”,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清冽雪气和淡淡冷梅香的暖意包裹了我。这是师尊的气息,
也是我心底最深的眷恋。“去暖阁调息。”师尊解下外袍,挂在檀木架上,并未回头。
“师尊……”我脚步顿住,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弟子……弟子今日并非刻意急躁。
只是想到山下那些……被妖物侵扰的百姓,心中难安,恨不能早日学成,下山除魔卫道。
”师尊整理衣袍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暖阁里,炭火在精致的紫铜兽炉中噼啪轻响,
映照着我年轻而执着的脸庞。师尊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似乎想说什么。
暖黄的火光柔和了师尊过于清冷的轮廓,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那双冰封的眸子里,
会流露出一点……温度。然而,那涟漪转瞬即逝。师尊的目光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疏离,
甚至比平日更冷冽几分。“除魔卫道,凭的不是一腔热血。”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苛,
“根基不牢,急于求成,与送死何异?去静室,面壁思过两个时辰。
”最后一丝微弱的期盼被彻底掐灭。我的心重重沉了下去,喉头发紧,
涩然应道:“……弟子遵命。”我转身走向侧殿那间专用于惩戒的静室,
背影透着一股僵硬的落寞。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暖阁最后的光与热。静室狭小,
只有一扇窄窗,透进些许惨淡的天光。我走到冰冷的蒲团前,依言跪下。
寒气透过薄薄的衣料,迅速渗入膝盖,冰冷刺骨。我闭上眼,师尊那清冷决绝的面容,
还有那双瞬间冻结的眼眸,却反复在脑海中闪现。每一次的严厉,每一次的疏离,
都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我不懂,为何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如何拼命,
似乎永远都无法靠近师尊分毫,永远无法在师尊眼中看到一丝……不同于对旁人的暖意?
那股深藏心底、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的情愫,在冰冷的静寂和反复的自我怀疑中,
翻搅得更加痛苦难当。时间在刺骨的寒冷和内心的煎熬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我感觉膝盖几乎失去知觉时,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线暖黄的光透了进来。
来的是侍奉师尊起居的哑仆云伯。云伯佝偻着背,端着一个红漆托盘,
上面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素面。他将托盘轻轻放在我身旁的地上,
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无声的关切,指了指面,又指了指我冻得发青的膝盖。我心头微暖,
低声道:“多谢云伯。”云伯摆摆手,又指了指门外暖阁的方向,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掩上门。一碗热汤面下肚,僵冷的四肢总算恢复了些许暖意。静室的寒意似乎也退去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静室的门被再次推开。师尊静静地站在门口,
雪光在她身后勾勒出清瘦孤绝的轮廓。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残留的泪痕和通红的眼眶上,
微微一凝。她的嘴唇似乎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但这情绪消失得比雪落无声还要快。师尊的眼神瞬间重新冻结,
甚至比玄霄顶的万年玄冰更冷、更硬。师尊移开目光,不再看我脸上的泪痕,
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尘埃。“时辰到了。”师尊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
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收拾一下,明日随我下山,前往苍梧镇除妖。”我的心,
随着她冰冷的话语,再次沉入冰冷的谷底。我垂下头,掩去眼中翻涌的痛楚和失落,
哑声应道:“……是。”师尊不再言语,转身离去,白袍的下摆消失在门口的光影里,
只留下一丝更深的寒寂。我不知道的是。静雪庐的暖阁内,师尊并未立刻离开。她站在窗边,
望着外面愈发狂暴的风雪,玉雕般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模糊。许久,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冰冷的窗棂上无意识地划过,动作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窗外,
是我所在静室的方向。风雪呼啸,吞噬了一切声响。
2 苍梧劫苍梧镇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青石板街道上行人寥寥,
偶有经过的也脚步匆匆,面色惶然。两侧店铺大多门窗紧闭,
檐角悬挂的辟邪符箓在阴风里簌簌抖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
混杂着草药的苦涩,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我跟在师尊身后半步,踏入这死寂的镇子。
一股极其阴冷、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妖气,如同无形的蛛网,
丝丝缕缕缠绕着镇子的每一寸土地,源头似乎就在镇子中央那片曾经最繁华的坊市。“师尊,
妖气极重,且混杂着……生魂怨念。”我压低声音,眉头紧锁。
我能感觉到无数细碎、痛苦的哀嚎在妖气中沉浮。师尊脚步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
她素白的衣袍在昏沉的天色下仿佛唯一的光源,步履从容,却带着一种山岳般的沉稳。
她的目光扫过街角蜷缩的孩童空洞的眼神,掠过墙上暗褐色的、形如爪印的可疑污迹,
最终落向坊市深处那座最高大却门窗紧闭、透出森森邪气的朱红楼阁——醉月楼。
那正是妖气最为浓郁、血腥味最刺鼻的源头。“醉月楼是妖巢。”师尊的声音依旧清冷,
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断定,“救人要紧,随我来。”她身形一晃,
如一道轻烟般掠向醉月楼紧闭的大门。我不敢怠慢,紧随其后。还未靠近,
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腥风便扑面而来,夹杂着腐烂和铁锈的味道。
厚重的木门被师尊袍袖一拂,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露出门后地狱般的景象!
昔日莺歌燕舞的大厅,此刻已沦为血肉屠场。断肢残骸散落一地,
凝固的暗红血浆几乎覆盖了每一寸地面。
几具尚未被啃食干净的尸体以扭曲的姿态挂在梁上、柱上,
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望”着闯入者。空气中浓稠的怨气和绝望几乎要凝成实质。
而在大厅中央,一头形貌恐怖的妖兽正背对着他们大快朵颐。它形如巨猿,
通体覆盖着暗绿色的、粘液淋漓的鳞甲,肩胛处生出几根扭曲的骨刺,
一条粗壮的尾巴末端是锋利的骨刃。它正用利爪撕扯着一具尸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似乎是生人的气息惊动了它,妖兽猛地转过头。一张酷似人面却更加狰狞的脸上,獠牙外翻,
沾满血肉碎末。它那双浑浊的黄色竖瞳死死锁定了门口的我们,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涎水混合着血沫滴落在地。“救人!”师尊一声清叱,玉色长剑瞬间出鞘,清冷的剑光暴涨,
化作一道匹练直斩妖兽头颅!剑势迅疾无比,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妖兽反应极快,
庞大的身躯异常灵活地向后一滚,险险避开这致命一剑。剑光擦着它的鳞甲掠过,
斩断几根骨刺,留下深深的灼痕,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妖兽吃痛,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凶性彻底被激发,巨爪带着腥风,狠狠拍向师尊!同时,
它那条骨刃长尾如毒鞭般悄无声息地横扫向我的下盘。“孽畜!”我的眼中寒芒一闪,
手中青锋剑嗡鸣震颤,不退反进!我身形如游龙般灵动,避开骨刃扫击的瞬间,
剑尖爆发出璀璨星芒,一式“星坠”直刺妖兽相对脆弱的腰腹关节!这一剑,迅、狠、准,
凝聚了我全部的精气神,带着在静室中压抑许久的愤懑和对眼前这人间惨剧的滔天怒火!
“噗嗤!”剑锋精准地没入妖兽鳞甲缝隙,直透内腑!腥臭的墨绿色血液狂喷而出。
妖兽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我心中一喜,
正欲催动剑气彻底搅碎其内脏——异变陡生!那妖兽受此重创,非但没有立刻毙命,
浑浊的竖瞳中反而爆射出极其怨毒和疯狂的光芒!
它竟不顾腰腹间插着的长剑和师尊再次袭来的凌厉剑光,猛地张开血盆大口,
喉咙深处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墨绿色妖气瞬间凝聚!“明尘!退!
”师尊的厉喝声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急促和惊惶!然而太迟了!
那团凝聚了妖兽濒死全部妖力与怨毒的本命妖元,
如同出膛的炮弹直扑近在咫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我!速度之快,避无可避!我瞳孔骤缩!
死亡的阴影瞬间将我笼罩。我能清晰地看到那团墨绿妖元中翻腾扭曲的怨灵面孔,
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足以瞬间将我肉身连同魂魄都腐蚀殆尽的恐怖力量!
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动作,只能下意识地横剑于胸,
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在身前凝聚成一层薄薄的青色光盾。“轰——!!!
”墨绿妖元狠狠撞在光盾之上!仅仅僵持了不到一瞬,
那仓促凝聚的光盾便如同琉璃般轰然碎裂!狂暴的毁灭性能量毫无阻碍地撞上了我的胸膛!
“啊——!”我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撕裂、被腐蚀!
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五脏六腑仿佛被巨锤狠狠砸中、又被强酸溶解!
视野瞬间被一片腥红覆盖,耳中嗡鸣一片,只剩下自己骨骼碎裂和血液逆冲的恐怖声响。
我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坚硬的墙壁上,又无力地滑落在地,
身下迅速裂开一大片刺目的鲜红。意识如同风中的残烛,迅速黯淡下去。最后看到的画面,
是师尊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瞬间褪尽所有血色的惊骇欲绝,
以及她不顾一切扑来的素白身影……“……快!陆师兄还有气!
” “天啊……这里……沈长老她……” “噤声!先把陆师兄带回去!快!”模糊中,
似乎有同门惊慌的声音传来。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抬起移动,颠簸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我努力想睁开眼,想抓住谁问个清楚,想确认那只是一场噩梦,但沉重的眼皮如同被焊死,
意识再次滑入深渊。再次恢复些许神智时,我发现自己躺在玄霄宗熟悉的药庐里。
浓重的药味包裹着我,身体被层层包裹,胸口依旧闷痛,
但那股跗骨之蛆的妖力侵蚀感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弱的、新生的暖流在缓慢修复着残破的躯壳。
“咳……”我艰难地咳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陆师兄!你醒了!
”守在床边的师弟惊喜地叫道,立刻有杂乱的脚步声靠近。我费力地转动眼珠,
看清了围在床边几张熟悉又带着忧虑和……一丝复杂情绪的脸。
是宗内几个平日交好的师弟师妹。“师……师尊呢?”我用尽力气,
问出了这个几乎将我灵魂撕裂的问题。目光死死盯着为首那位姓李的师弟,
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哀求的迫切。李师弟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眼神闪烁,
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支吾道:“陆师兄……你伤势太重,先好好休养……”“我问你!
师尊呢?!”我猛地提高了声音,牵动伤口,痛得我眼前发黑,但我不管不顾,
挣扎着想要坐起,目光如刀般钉在李师弟脸上。李师弟被我的眼神慑住,脸色发白,
嘴唇嗫嚅了几下,在我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逼视下,终于艰难地开口。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师尊她救下你后,把你交给了我们,说还有许多地方有妖出没,
就继续上路除妖去了……”“就这样走了?……”我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心脏。“那……师尊……可有留下什么话?可有……关心我的伤势?
”我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想起醉月楼里师尊最后那滴泪,
那温柔的眼神……她一定,一定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李师弟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
眼神更加复杂,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最终,李师弟摇了摇头,
低声道:“没有……陆师兄。师尊……什么也没留下。师尊走的急,
么话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留下……连一丝关心都没有……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掐灭。
巨大的绝望和铺天盖地的自责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我彻底淹没!
我猛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脸色惨白如纸,
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学艺不精!因为我在关键时刻的鲁莽!
是我让师尊失望!是我让那个清冷如霜、强大如神祇的人,
却培养了我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徒弟!什么也没留下……连一句责备、一句嘱托都没有。
师尊她……是真的对我彻底失望透顶了吧?所以走得如此决绝,如此……干干净净,
仿佛要彻底抹去与我有关的一切痕迹?“噗——!”急怒攻心,加上重伤未愈,我喉头一甜,
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殷红的血溅在雪白的被褥上,触目惊心。“陆师兄!” “快!
拿丹药来!”师弟师妹们惊慌失措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外。我眼前阵阵发黑,
只觉得这熟悉的药庐、同门关切的脸、甚至这玄霄宗的一草一木,都变成了沉重的枷锁,
压得我喘不过气,充满了令我窒息的罪孽感。我不能再留在这里!
我无法面对师尊空荡荡的静雪庐,无法面对长老们可能的问责,
更无法面对师尊回来后对我失望的神情!当夜,月黑风高。我强撑着虚软无力的身体,
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灰布衣衫。胸口的伤依旧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筋骨,
但我毫不在意。我走到床边,拿起那个简单的行囊,留下了一封简单的信:“师尊,
明尘不配再为您的弟子,弟子自请下山,不再碍您的眼。如有一天,弟子学有所成,
定当再上山感谢师恩。”推开药庐的后窗,凛冽的寒风灌入。
我最后看了一眼静雪庐所在的山巅方向,那里一片漆黑死寂,如同我此刻的心。我咬紧牙关,
翻窗而出,身影踉跄着,迅速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风雪不知何时又起了。
细密的雪粒子打在脸上,冰冷刺骨。我拖着沉重的伤体,
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崎岖的山道上。玄霄宗高大的山门牌坊在风雪中渐渐模糊、远去,
最终消失在视野里。身后是埋葬了我所有温暖、眷恋、以及最深重罪孽的地方。前方,
是茫茫无边的黑暗与未知。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也不知道这残破的身躯和破碎的心还能支撑多久。我只想逃离,
逃离这无时无刻不在噬咬我灵魂的愧疚与绝望。风雪越来越大,
很快在我身后留下了一行孤零零、歪歪斜斜的足迹,随即又被新的风雪迅速覆盖、抹平,
仿佛从未有人经过。3 布虎藏心岁月如刀,在我身上刻下风霜,
却未能削平心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离开玄霄宗的第三百个年头。
我的面容褪去了少年时的清俊,被风霜和沉郁覆盖,下颌蓄起了短硬的胡茬,
眼神是常年沉淀下来的、化不开的灰寂。我已经从一个毛躁的青年修士,
成长为一位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侠。从北境的茫茫雪原,到南疆的瘴疠密林,
从繁华喧嚣的都城,到人迹罕至的荒村野店。一身洗得发白的深蓝布衣,
沾满了旅途的尘土与不知名的污迹。我沉默寡言,只有在斩妖除魔时,
那双灰寂的眸子才会短暂地燃起狠厉光芒。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可以得到师尊认可,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资格可以重回师门。这一日,我行至云州地界。天色向晚,
阴云低垂,山雨欲来。远远望见山坳里有一间破败的山神庙,便打算在此将就一晚,
避过这场急雨。推开吱呀作响、几乎要散架的庙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庙宇狭小,神像早已坍圮大半,露出里面泥胎草芯。角落里堆着些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枯草,
勉强可作栖身。我靠坐在冰冷的泥墙边,默默取出干硬的饼子,就着水囊里的冷水,
机械地咀嚼着。雨水终于瓢泼而下,密集地敲打着破败的屋顶和残存的瓦片,
发出嘈杂又单调的声响。就在我几乎要被这雨声和疲惫拖入混沌之际,
一阵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交谈声,混杂着雨声飘了进来。是几个年轻的声音,脚步轻快,
显然也正朝这山神庙奔来避雨。“……嘿,听说了吗?
过几日就是咱们玄霄宗百年一度的‘祭剑大典’了!”一个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雀跃。
“当然知道!这次大典听说格外隆重,连那些常年闭关的老祖们都会露面呢!
”另一个声音接口。“唉,可惜咱们几个刚入门不久,
怕是只能在外围远远看一眼……”第三个声音带着点沮丧。“知足吧!能参加就不错了!诶,
对了,”第一个声音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你们知道这次大典,
为啥掌门特意叮嘱要把‘静雪庐’也打扫出来,还要在祭坛上供一柄残剑吗?”“残剑?
什么残剑?”另外两人显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庙内,我咀嚼的动作骤然停止。
干硬的饼渣卡在喉咙里,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刺痛。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如同被无形的冰线勒住。静雪庐……打扫出……来,残剑……,什么意思!
师尊还没有回来吗?残剑,又是什么,师尊……遇到危险了?剑在,人在,
这一直是师门一向的规矩啊。一阵巨大的恐慌突然就笼罩在了我的身上!“嘘——小声点!
”那雀跃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分享秘辛的兴奋,“我也是听我师父喝醉了酒,
不小心漏出来的……说是三百多年前,咱们宗门有一位惊才绝艳的沈清霜长老!那修为,
啧啧,据说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可惜啊……”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同伴的胃口。
“可惜什么?快说啊!”“可惜……是为了救她那个不成器的亲传徒弟!
”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和……隐约的鄙夷,“听说是在山下除妖,徒弟本事不济,
差点被妖魔打死,沈长老为了救他,竟用了最霸道的禁术‘渡厄燃魂诀’!
把自己数百年的道行和性命,硬生生渡给了那徒弟!”“渡厄燃魂诀?!
”一个同伴倒抽一口凉气,“那不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禁术吗?!
”“可不就是!”那声音越发激动,“沈长老当场就……就化道了!连一丝残魂都没留下!
就剩下一柄本命灵剑,也碎成了那副鬼样子……喏,就是祭坛上要供的那柄。
”“我的天……”另一个同伴声音发颤,“那……那个徒弟呢?他活下来了?
”“活是活下来了,”雀跃的声音陡然变得轻蔑,“可这贪生怕死的废物!听说他醒来后,
不知道为什么,竟连夜偷偷溜下山跑了!连沈长老的衣冠冢都不敢立,更别提回来承担罪责!
留下沈长老的残剑孤零零地在宗门里……真真是狼心狗肺,枉费沈长老为他付出一切!
”“轰隆——!!!”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庙宇外漆黑的雨幕,
紧随其后的炸雷如同天神的咆哮,震得整个破庙都在簌簌发抖。
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庙内我的脸——那张脸在刹那间褪尽了所有血色,
只剩下一种濒死般的灰败和难以置信的扭曲!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如同碎裂的琉璃。
外面的议论还在继续,带着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愤慨:“就是!
这种人怎么配做沈长老的徒弟?!”“要我说,他就不配活着!
沈长老真是瞎了眼……”“嘘——别说了!长老们严禁谈论此事,
说是有损宗门颜面……”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巨大的、足以打败整个世界的轰鸣声在我脑海里疯狂炸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上!原来……原来真相竟是如此!不是失望,不是抛弃!
是师尊……是她用自己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代价,换了我这条……卑劣的性命!
贪生怕死?狼心狗肺?连夜逃跑?不敢承担罪责?为什么?为什么?
当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真相!“噗——!”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压抑不住,
猛地从我口中狂喷而出!猩红的血点溅在身前冰冷的泥地上,如同盛开的、绝望的彼岸花。
巨大的悲恸、无边的悔恨、滔天的愤怒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
疯狂噬咬!我双手死死抠进冰冷湿硬的泥地里,指甲崩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声,全身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
外面的雨声、雷声、那几个年轻弟子犹自愤愤的低语,仿佛都隔着一层厚厚的、粘稠的血幕,
变得遥远而模糊。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只剩下师尊消散前那温柔到心碎的眼神,
有同门口中那冰冷残酷的真相——“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贪生怕死的废物”!
是我!是我亲手将师尊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是我像个懦夫一样逃走了三百年!
让师尊的残剑孤零零蒙尘,让师尊的牺牲背负着不明不白的污名!“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嘶吼,终于冲破了喉咙的禁锢,在破败的山神庙里炸开!
带着撕裂灵魂的绝望和痛楚。庙外的交谈声戛然而止。“谁?!”“里面……里面有人!
”几个年轻弟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嘶吼吓坏了,犹豫片刻,终究没敢推门进来查看,
只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迅速远去,消失在滂沱的雨声中。破庙内,
只剩下我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我蜷缩在冰冷肮脏的泥地上,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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